“所以你选择了隐忍?”叶垣吉屈指叩击案几。
“是秀儿哭着拽住我的衣角!” 铁生突然伏地,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,“她怕名声毁了连累家人,求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······我恨啊!恨自己没本事,恨这世道吃人不吐骨头!”
叶垣吉冷哼一声,甩出张泛着油光的银票,在公堂上滑出刺目的弧线:
“那你家灶台暗格里藏着的千两银票,又作何解释?”
铁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公堂内死一般寂静。
直到贺松年猛地拍案,惊堂木震得烛火乱颤:
“大胆铁生,还不从实招来?传江氏夫妇!”
江母扑到女儿尸身前,指甲深深抠进裹尸布,发出困兽般的哀嚎:
“铁生!你说!我女儿到底是不是你杀的!”
“我怎么可能杀她!她是我最爱的人啊!”
铁生脖颈青筋暴起,挣得铁链哗啦作响。
“爱?你若爱她,怎会收周墨的脏钱!那一千两银子,分明是你把她推向深渊的毒药!”江父浑浊的老泪砸在地砖上。
“那钱是秀儿求我收下的!她说事已至此,她认命了,她想让我拿着钱,带她离开这儿,去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······”
泪水从他脸上滑落,
“其实那件事后,我一直很恨周墨,我本想着去求林老爷作证,却看见贺松年和周墨一起从林老爷的书房里面出来,他们勾肩搭背,一看就是关系匪浅的样子,我才意识到,周墨为何不怕我报官,因为他笃定,自己一定会没事,整个林家都会站在他那一头······我一点胜算都没有。”
“一派胡言!本官与林家商议盐税乃是公务,岂是你这贱民能编排的!分明是你贪图钱财,杀了江秀儿灭口!!” 贺松年官袍下摆扫翻笔洗。
“秀儿是我铁生未过门的妻子,我若要贪那一千两,直接与她成亲便是,何至于要杀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