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五六站在含元殿的丹陛上,玄铁令牌悬浮于掌心,星图上那些新生的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闪烁。
他指尖划过“日不落”三个字,光纹突然炸裂成漫天星屑,在殿柱上拼出一张细密的舆图。
长安为轴,商路为脉,四夷的节点如星子般嵌在绢布上,却在西域与东海的边缘显出模糊的锯齿状。
“不是疆域的征服,是共振的延伸。”
他低声自语,竹笛在袖中微微震颤。
殿外传来鸿胪寺卿的急报,扶桑遣唐使在驿馆中彻夜未眠,其随员携带的漆盒里,正装着新编的《征夷要略》,书页间的光纹带着青铜兵器的冷芒。
三日后,朱五六亲率羽林卫登上广运门。
城门楼的铜钟刚敲过辰时,东海方向突然飘来一缕异香,那是扶桑国的樱花熏香,却混着战船桐油的气息。
玄铁令牌瞬间发烫,投射出的海图上,数十艘挂着八幡大菩萨旗的楼船正穿过对马海峡,船头的铁锚刻着“拓土”二字,与长安商船的“通好”光纹格格不入。
“他们在模仿共振,却用错了频率。”
朱五六望着海图上扭曲的光丝,那些本应与“和而不同”相契的波动,此刻正像绷紧的弓弦般震颤。
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遣唐使带来的漆器,那些“巧夺天工”的光流旁,竟藏着细小的“纳贡”刻痕,当时只当是工匠的无心之失。
此时,扶桑国的紫宸殿内,孝德天皇正将一枚玉印按在《海外经略策》上。
印泥是用高丽的朱砂与琉球的珍珠粉调和的,在羊皮纸上晕出暗红的光纹。
“大唐的铜铃能让樱花唱《诗经》,朕的八咫镜就能让百济的稻穗长出大和文字。”
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百济国,那里的光网节点本是与长安“丰饶”频率相通的,此刻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扯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