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若见怜时,棺木为侬开。”
孙鹃纨一个激灵,恼羞成怒,“是谁大半夜唱这种歌!?”
什么你既为我而死,我独活又是为谁?
又是什么你若怜惜我,让棺木为我打开?
什么跟什么!
这会唱什么华山畿!
元韫浓转头对孙鹃纨说:“你放心吧,我没事,也不至于说相随而去。”
她不是虞姬,也不是霸王,不会不敢过江东,更不会殉情。
裴令仪才是。
可惜先死的是裴令仪。
尽管她不愿意相信,也不相信裴令仪会死。
她一直都认为,裴令仪要死也该死在她手里。
即使是她最恨裴令仪的时候,她也是那么想的。
她不允许别人夺走裴令仪的生命,因为那是她的特权。
孙鹃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想劝也无从下口。
元韫浓问: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孙鹃纨说不出话,只有沉默地摇头。
“那你回去歇息吧,操劳了一整日了。”元韫浓说道。
她的声音难得轻柔:“西洲是你的家,回到故乡,可以好好睡一觉了。之后的日子,还长得很呢。”
孙鹃纨只得告退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,才见元韫浓没什么异常地回去。
元韫浓平静地回了遂城备下的房间,自然比不得极尽珍宝堆砌的凤仪宫,也比不上岁浓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