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青流一愣,显然没料到他有此一问。
这新人,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。
他下意识地答道:“那自然不同,可以走加急速递的条陈,由掌院学士亲自审阅,直达天听!只是那种条陈,非同小可,一旦有误,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李玄听了,反而笑了。
他要的就是这种能掉脑袋的玩法。
风险越高,收益才越大。
他看着那一片书山文海,眼神却越过它们。
比如,柳家那还没结案的卷宗,现在正躺在哪一张桌子上呢。
赵青流领着他到公房最角落的位置。
“李老弟,这就是你的位置了。”
赵青流指了指那堆奏报。
“这些是南边几个郡县送来的旧年奏报,大多是些农田水利,民户增减的琐事,不算要紧,你先整理归档,熟悉熟悉咱们翰林院的流程。”
李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,拱手道:“有劳赵兄费心。”
内心却在冷笑。
这跟让他去村口数人头有什么区别。
他坐下来,依言抽出一卷,慢条斯理地展开。
目光仿佛在看上面的蝇头小楷,实则眼角余光已经将整个公房的布局尽收眼底。
这是一间巨大的蜂巢,每个人都是一只工蜂,按照固定的路线忙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