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赵兄。”
李玄道了声谢,便朝着那片书海走去。
他没有立刻去翻找,而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,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一排排书架。
书架上都标着天干地支的序号。
甲、乙、丙、丁……
大部分书架是开放的,唯独“丙”字号区域最深处。
立着几个上了锁的玄铁大柜,旁边还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老吏。
就在这时,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传来。
“呵,真是少年得意啊。”
一个年约四十,面容瘦削,眼神刻薄的翰林官端着茶杯,斜睨着李玄。
“自己的差事还没个头绪,就急着在这儿卖弄学问了?莫不是觉得整理旧档委屈了你这位新科探花郎?”
这人名叫林沐,在翰林院熬了十几年。
还是个从六品编修,最是见不得意气风发的年轻人。
瞬间,公房内好几道目光都投了过来,带着看好戏的神情。
赵青流也皱了皱眉,正要开口。
李玄却抢先一步,非但没恼,反而对着钱沐恭敬一礼,神色坦然。
“林前辈说笑了。晚辈初来乍到,正因不知如何着手,才想多看多学。”
“掌院学士考校我《舆地考》,晚辈愚钝,不敢懈怠。恰好想到,柳家当年能富甲一方,似乎正是抓住了前朝漕运改道的先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