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风邶仰头饮了口酒,喉间发出低笑,
“他要动手,我自然接着。”
指尖在酒壶上敲了敲,
“商队的事,我已让人在南路关卡打点好,那些兵卒收了好处,只会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涂山璟望着他仰头饮酒时脖颈露出的线条,忽然想起小夭曾说,防风邶喝酒时总带着股漫不经心的野气,可此刻那野气里分明藏着锋芒。
“南路关卡的校尉是瑲玹新提拔的人,收好处是假,想摸清商队底细是真。”
他指尖在石桥栏杆上轻轻点了点,
“我已让静夜带了批新货走北路,南路只留了三辆空车。”
防风邶喝酒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的冰似乎融了丝缝,
“你倒比从前利落。”
防风邶将酒壶往石栏上一磕,酒液晃出些微,溅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“你既都安排妥了,倒省得我再绕去南路盯着。”
他抬手理了理袖摆,想遮住那道疤,指尖却在触到布料时顿了顿——方才被涂山璟盯着看时,竟忘了这茬。
涂山璟早已移开目光,望着桥下潺潺流水,
“北路虽远些,却能避开瑲玹的眼线。只是商队里混了几个新人,我让静夜在途经的驿站留了记号,你若不放心,可让辰荣……”
他话到嘴边改了口,
“可让你的人去接应。”
防风邶嗤笑一声,酒壶在掌心转了个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