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牛辎也不坐了,改乘马车,心头已是迫不及待,赶在天黑之前已回到宅邸中,入内询问,宅老却答:“潘小娘子申时便回来了。”
“申时?她可用过晚膳?”崔题单负着手走入院中,听闻此话,万分诧异。心头热情的火种被一丝疑虑强行掐住。
他思忖着,她不是前去同玉荷相聚?他还惶恐自己赶来,她还未归家,毕竟这些日子她时常早出晚归,反而今日佳节,她这么早回到汲云堂?
“小娘子回到府上,便深居漪月居未出,到如今,还未曾用膳?”
崔题停下脚步,蹙眉询问宅老:“可有为她准备晡食?”
宅老拱手道:“小娘子婉谢旁人打扰,只道,待郎君回府,传唤她一声即可。”
崔题垂眸略一思忖,心头的热情已湮灭,换上一丝丝担忧。他对宅老道:“我亲自去看看吧,不必传唤了!”
说罢,他脚程不停,一路直奔漪月居。
他敲过院门,春兰来开门,也说道:“娘子回来之后,便锁在房中不出!”
“她回来之后,是什么状态?”
“低着头,寡言,似不大开心!”
崔题眼眸一转,温言道:“没事了,你先下去吧!”
春兰应声退出去了,崔题迟疑片刻,上前轻轻敲了敲门:“宁儿,你在?”
“崔相公,你回来了……”里头之人倒是及时应声,却无半点热情之意。
“你……还好吗?今天发生了何事?”崔题轻声询问,心中的忐忑化为了担忧,只觉得她的状态太过于不同寻常。
里头沉默了片刻,才传来她极力隐忍,却藏不住哭腔的声音:“崔相公,万分抱歉,我今晚恐怕要失约了,我回汲云堂,便是怕你久等,故而前来解释一声,你若有其他安排,可自去,请原谅我不能应约。”
崔题的本欲叩门的手轻轻放下,溢出一声叹息:“我本也无其他事,我可否询问,宁儿,发生了何事?”
“我今日收到了歙州来的书信,我大哥病故,因而,我已无任何心情游玩……”她说着,便又忍不住抽泣。